>学院pa,一个简单的双向暗恋小故事。
>灶门同学大失败。
>没问题就继续吧?
我妻善逸总是戴着他那副耳机。
从早上站岗到傍晚清场,我妻善逸总是戴着那副白色的入耳式耳机,好像只有在和灶门炭治郎走在一起和上课的时候才会摘下来——这也是某次被老师叫到高年级送资料时,灶门炭治郎匆匆向我妻善逸的教室里看了一眼才发现的。
虽说在上课时被迫摘下耳机的前辈看起来很为难又无奈的样子。
“因为他们太吵了。”午间约在天台上吃便当的我妻善逸顶着蓝天白云伸了个懒腰,随后嘟囔着张开嘴接住了炭治郎投喂过来的炸鸡块。
“人吵、窗子外的机械声吵、挪动桌子椅子的摩擦声也吵。”就连选在天台吃午饭也是因为天台更为安静,想到那些刺耳的噪音我妻善逸不满地揉了揉耳朵,“总而言之人造出来的声音都很吵!”
“可是我妻前辈,我也是人啊。”闻言炭治郎耷拉了下眉,手里却没忘记给他的前辈夹上一颗西蓝花,身为长男的他深知挑食可不好。
善逸倒是反应剧烈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要反驳学弟的说辞还是抗拒他夹过来的蔬菜。
“炭治郎——炭治郎又不一样!”他日常水分充足的琥珀色眼眸提溜着一圈闪光,樱瓣眉一皱波光一转那眉眼里装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炭治郎的声音和他们不一样啊!”
灶门炭治郎撇开视线收回可怜的西蓝花叹了口气,他向来经不住我妻善逸用这种眼神看他。后者见其苦肉计得逞,偷偷摸摸夹了一块炸鸡就送入口中。
说起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的相识相遇,好巧不巧也是因为耳机。
那应该是开学第一天。炭治郎想,手下毫不留情地将一颗青菜塞进得寸进尺的前辈嘴里,我妻善逸不出意外地发出一声悲鸣。
那是灶门炭治郎来到高中的第一天,满怀着对高中生活的期待和渴望的那颗心在他刚踏进校门的那一刻,就被眼前面色极其不佳状若恶鬼的风纪委员跌了个踉跄。
“同学……”金发的风纪委员抬起了头,刘海下露出一张不知被什么折磨而精神摧残的脸,“……学校里不能带耳饰,摘掉吧。”
炭治郎眨了眨眼,老师教导过他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眼前的风纪委员显然并不是生来就如此凶恶,也许是晚上没睡好亦或是路上绊了个脚?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也许自己表现得好一些求求情眼前的风纪委员大人应该就会放他一马——他那只好鼻子嗅得出来,此人性情本是温柔,简单来说、就是很好搞定。
于是炭治郎有些苦恼地开口了:“可这是我父亲的遗物……还有前辈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不要紧吗?”
谁料眼前金发的风纪委员愣了足足五秒,随后竟是露出了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我哪里说错了吗??开启了头脑风暴的炭治郎在心底抓狂,列出了一个又一个让眼前素未谋面前辈哭出来的猜测。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还是说因为自己的绝不让步让他感到困扰?——但就算如此自己也绝不会在这点上让步的,只要好好解释的话肯定能让前辈对自己网开一面的——!
于是刚想着要作何解释的炭治郎,就看见自己眼前脸色稍微好转的风纪委员略显窘迫地开口了:
“那个……同学?请问你有耳塞吗,啊、耳机也可以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要用做什么,但有求必应的灶门炭治郎还是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副黑色的耳机递给眼前的前辈。只见那人原本在接过耳机还略微发颤的手在戴上耳机后瞬间正常了,他脸上露出“终于得救了”的微笑甚至让炭治郎觉得自己的耳机是不是将风纪委员体内的某种东西封印住了。
金发的风纪委员脸也不黑了手也不颤了,甚至还面带微笑的握住了炭治郎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
“谢谢这位同学……还有你的声音真好听。”
这就是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的第一次见面,并差点让灶门炭治郎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那种传说中的声控变态。
灶门炭治郎也是在放学后在前来归还耳机的风纪委员——他叫我妻善逸——道谢和解释中才得知,我妻善逸自幼耳朵就灵得不得了,光是听见人群说话的嘈杂声就能让他分心,如果平时不佩戴耳机或耳塞根本就无法专心做事,那天也是忘带耳机才在无奈之下向这位初见的学弟借了耳机。
“那为什么我妻前辈要找上我呢?”炭治郎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位素不相识的前辈为何就选择了自己,难道是自己的耳机好看一点吗?
我妻善逸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震惊表情:“什么?难道你就没被别人说过你的声音很温柔吗?”
“唔……好像没有!”
“……那就当我就是第一个。”我妻善逸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地拍了拍眼前学弟的肩。
随后他们就莫名其妙的熟知起来,或许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每天上学都被前辈拦下来说他耳坠的事?灶门炭治郎耳边持续传来“青菜好难吃啊!!”的聒噪惨叫,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没错,莫名其妙的就熟络起来了。
从一开始只是上学时被拦下来、前辈例行公事的警告后便是短短两三句的问候交流,到在走廊恰好遇见或是抱着文件或是四处闲逛的彼此也会打声招呼,再到机缘巧合下发现对方放学回家的路有一段竟是重合的,再再到现在连午间都相约天台一起吃饭……这样的关系发展好像过于巧合了些。
但当然灶门炭治郎其人单纯得像块石头,我妻善逸也不是会在创造机遇上花小心思的青春期JK,他们两人双双在心底达成共识:这一定是友情之神命运的安排!
友情之神命运的安排让炭治郎知道了只要善逸带上耳机诸多噪音被挡在外就能让他获得暂时安眠,友情之神命运的安排让炭治郎知道了善逸虽然耳朵受不得太大刺激但本人却是一个叽叽喳喳的小喇叭,友情之神命运的安排让炭治郎知道了他的声音在善逸的耳中世界里是有多么特别,友情之神命运的安排让如此契合的两人相遇了,友情之神命运的安排……
还让灶门炭治郎喜欢上我妻善逸了。
所以这真的是友情之神不是什么爱的丘比特?灶门炭治郎大大的眼睛里充斥了更加大大的疑惑。
但他也并没有在自己光荣成为了一个homo的事情上纠结太多:喜欢就是喜欢上了嘛,毕竟我妻前辈是一个很好的人——虽说这话听上去像是给他的前辈无意中发了张好人卡,但炭治郎这颗直来直去的单纯大脑也没办法绕更多弯弯。
虽然自己不介意,但——……灶门炭治郎皱着眉让眼前吃了毒药似哀嚎的我妻善逸歇歇,那颗金毛脑袋总算消停下来安安静静地坐回了他的身边,炭治郎差点没忍住想要探手往上揉几下的欲望。
但如果说出来,我妻前辈肯定会困扰的。炭治郎望向善逸皱着的眉头又往里锁了几分,意识到自己表情可能太过苦大仇深,他还是转回了头藏了藏这副苦闷的神情。
要是我妻前辈也喜欢我就好了。
“要是我也被别人喜欢就好了——”我妻善逸懒洋洋地拖长了音,引得刚转回头的炭治郎又是一阵侧目,“……这样就不会被喂青菜了!”
……前辈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灶门学弟闻言不满的鼓起了嘴。
“我没有讨厌我妻前辈!”炭治郎顿了顿,下定决心般铆足了劲大声道,“倒、倒不如说很喜欢前辈——”
“是是是、灶门同学我知道了我也爱你。”我妻善逸不为所动,望着蓝天白云随便答应了几声。
什么啊!明明我都鼓起勇气说出来了为什么前辈还是那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灶门同学腮帮子鼓得更厉害了。虽说不想困扰是一回事,但只会直球不会撒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但是的但是,对方好像根本就不会感到困扰甚至觉得你在开玩笑又是别的事了。
很生气、很委屈,但灶门炭治郎还是没忘记每天来天台最重要的事情。他飞速收拾完两人的便当盒,相当轻车熟路的抛下一句“我妻前辈还是抓紧午休吧”之后就将耳机塞进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我妻善逸的耳朵里。
我妻善逸只是被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吓得一愣,随后懒懒地招呼了一声“那就午安啦炭治郎——”,就侧靠在学弟的背上闭了眼睛。我妻前辈的头发不像自己的头发有些硬,软乎乎的金色发丝蹭在炭治郎的背上就算隔了好几层衣服也能感知到其中的细软,像是某种小动物的撒娇似的在他背后一蹭一蹭,直到身后的前辈调整好了最佳位置这躁动才停息下来。
耳朵敏感得不行的我妻善逸自然是没办法待在教室里午休的,于是这位天才的风纪委员脑筋一转偷偷征用了午间的天台,美名其曰是行使“风纪委员的独特权利”——虽说灶门炭治郎并不明白这样一个每天还要看富冈老师脸色的风纪委员到底有何“独特权利”可使,就被不由分说地一道拉去了天台午休当了前辈的专属靠枕。
风纪委员的权利对他有没有作用炭治郎不知道,但既然是我妻前辈的请求他一定会欣然接受。
毕竟是喜欢的人嘛。
身后那个金色的毛绒团稳当地靠在了他的背上,随着平缓下来的情绪我妻善逸的呼吸逐渐匀速,背后传来小幅度的呼吸运动让炭治郎察觉到前辈应该是睡熟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偏了偏头轻声开口道:“前辈?”
背后的人没有反应,应该是真的睡熟了。
炭治郎笑了笑,正过头望着眼前天台铁网格外的蓝天,开始柔声讲起了他在平时来不及向我妻善逸讲起的种种鸡皮蒜毛的小事。
有时是昨天晚饭吃了什么,有时是今天上午在学校遇见了什么,有时是周末的安排,有时更是连“上学路上看到一朵蒲公英花,感觉和我妻前辈的头发好像”之类无关紧要的话。
为什么要说这些呢?灶门炭治郎倒是乐此不彼面露微笑着边讲着,毕竟他和我妻善逸一天中除了这几段短短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别的空闲聊这种闲天——反正他带着耳机也听不见。
还有嘛……你听说过吗?如果哪一天你连天上飘过一朵很奇怪的云这种小事也要告诉某个人的话——
白云卷卷映在灶门同学赤色的眼中,看着这团怪异的云彩他忍俊不禁。
“我妻前辈,刚刚有一朵云长得好像你啊。”
——那你一定是喜欢上他了。
我妻善逸今天中午戴着的耳机有点不太一样。
入耳式的耳机明显小了一圈,淡粉色的耳机线上甚至还夹了一只猫咪耳机夹。
灶门炭治郎皱了皱眉,那副耳机上沾着的是女孩子甜甜香水的味道。
“啊、啊?”被盯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我妻善逸下意识拿手指绕了绕耳机线,眼下瞥见那抹淡粉才终于察觉问题,“是耳机吗?上午耳机突然坏了,前桌的女孩子借给我的。”
说到这里善逸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真是意外啊!上次只是随便说了句我耳朵的问题这个女孩子居然就记下来了……”
看着学长几乎要在头上开出花的笑,灶门炭治郎眉头皱得更紧了。
“前辈这样也太麻烦那位学姐了。”
——明明只要麻烦我就好了啊!炭治郎将那副有些不合耳的粉色耳机从他的前辈耳中取出,随后从口袋里取出了自己的黑色耳机郑重其事地给面前人戴上了耳。
确实被不合耳的耳机塞得耳朵隐隐作痛的我妻善逸见状疑惑地眨了眨眼,虽然是任了眼前的后辈将自己的耳机换下但还是叽叽喳喳地开始了反驳。
“什么嘛——怎么能叫麻烦呢!说不定那个女孩子喜欢我哦?”见人情绪有点奇怪,我妻善逸故意将「喜欢」二字咬重了些,不出所料闻言炭治郎动作一滞。
“所以才说前辈老是这样。”炭治郎叹了口气,将那副粉色的耳机缠绕整齐塞进了善逸的口袋中,“老是这么想那些女孩子会给她们带来困扰的。”
“炭治郎才总是这样吧?!嘴里总是说着困扰困扰的……”午休时间马上开始,虽说嘴上还在反驳着我妻善逸还是自然地靠在了灶门炭治郎的背上,“难道说炭治郎不想让那些女孩子喜欢我吗?!”
背对着善逸的炭治郎感觉自己的脸快苦闷到鼓成了一个气球。
“……我妻前辈还是快睡吧!”果断无视了前辈后半句诘问灶门同学气鼓鼓地闭麦沉默,我妻善逸见人不再说话也只是小声嘟囔了几句开始进入了午休时间。
今天灶门同学午间聊天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自粉色耳机事件之后,灶门炭治郎发现自己的处境好像更加不妙了。
比如前几天他被不死川老师叫到高年级送资料,他向我妻善逸所在的班级匆匆一瞥时看到了笑着聊天的我妻前辈和那个传闻中的前桌学姐。女孩长得也是可爱,但相比起美少女学姐,我妻前辈腼腆的笑颜更加撞进了灶门同学的眼里。
虽然也不是没有见过笑着的前辈。灶门炭治郎舒了口气,假装没有看到刚刚一幕继续大踏步向前走去。
……但是看见前辈对着别人这么笑总觉得好难受啊!
以及还有大前天上学时跟我妻前辈打了声招呼后,跟在自己身后没几步远的学姐也自然而然地向风纪委员问了好;前天中午刚想和前辈去天台午休却半路遇见同样拿着便当盒想要一同前往的女孩,虽然被我妻善逸委婉推辞可炭治郎心底始终不是滋味;昨天和前辈吃饭发现前辈身上甜甜的香水味更加重了些,甚至作为长男还被前辈看出来自己心情不佳被问了一句“炭治郎是生气了吗?”这种话。
再比如……再比如今天的我妻前辈根本就没来。
灶门同学说不出口,但心底是真的委屈。
在天台门口踟蹰了好一会炭治郎还是决定来到善逸的教室一探究竟,待他自以为成功不被人发现蹑手蹑脚地在教室外探着脑袋,身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便生生打断了他的偷窥。
“咦,是我妻的朋友吗?”炭治郎有些惊慌地回首差点没捧住手里的便当盒,来者见状也是慌乱的扶了一把眼前的学弟,“啊!抱歉吓到你了吗?!”
“谢谢学长关心我没有问题!”定了心神,炭治郎重新捡起了脸上和煦的笑容,“虽然很唐突,但是能问一下学长我妻学长去哪了吗?”
“啊……那家伙啊……”学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随后露出了一个不明意味的笑。
那家伙真是走运了啊!清水同学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可是指名要我妻送去保健室哦。学长意味深长的拖长了音,却浑然不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狠狠砸在了眼前的学弟心上。
“……哼哼,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干什么去了……”
不行,不可以。
炭治郎大脑几乎当机,也不管不顾富冈老师强调过不知多少次“不得在走廊上奔跑”的校规,冲刺似的一路从奔向了一楼保健室徒留那位可怜的学长在风中万般疑惑。
不行!不可以!唯独前辈、唯独我妻前辈——
炭治郎跑得几乎发疯,中途还踉跄了几下差点跌倒在地。这样的速度带起的风甚至惹得路过的田径部部长侧目并开始四处打探此人来历,路过的富冈老师刚想举起木刀却又抓了个空着,路过的嘴平伊之助差点被带着一起奔跑。
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奔向谁,只有炭治郎自己知道他在奔向很可能马上就要离他远去的前辈。
是的,说不准明天前辈就带着他的新进女友一脸羞涩且骄傲的向他介绍起来了呢。
光是想想这个画面灶门炭治郎就觉得第二天自己肯定会把面包全都烤糊的。
保健室近在咫尺,目标就在眼前。灶门同学脚下一个急停华丽潇洒的停在门边,手扶上门把手刚想推门而入门内却传来这样的声音——
“……我妻同学,我一直很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
完蛋了,晚了一步。
炭治郎扶上门把手的力度逐渐以一种绝望的形式松开。
……明天的面包肯定都会烤糊的,因为脑子里已经想不起来最佳温度最佳时间这样的事情了因为明天我妻前辈就会带着女朋……
“……抱歉哦,清水同学。”
……带着女朋友……诶?
闻言炭治郎几乎和门内的清水学姐同步的“诶”出了声,但不同于或许在心碎的学姐门外的人倒是舒了口气,甚至还在心底庆幸了起来。
太好了……我妻前辈不会向我介绍他的女朋友,明天的面包也不会烤……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真的……非常抱歉!!”
……烤糊了……啥?
手一松,便当盒“咣当”一声从炭治郎手里掉落下去。
喜欢的人?
我妻前辈有喜欢的人了?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至此,灶门同学的脑袋在今天第二次进入了极端的混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捡起因为震惊过度而摔在地上的便当盒,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保健室门口然后又被不远处的田径部部长富冈老师嘴平伊之助追上,甚至不知道田径部部长和嘴平在自己面前说了什么,他的震惊持续到了被富冈老师抓进了办公室里写检讨时才彻底清醒过来。
——我妻前辈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呢?
落笔差点把检讨二字写成我妻的灶门炭治郎赶紧糊了笔画,一旁的富冈义勇拎着木刀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检讨也能写错字的学生。
难道是神崎学姐?胡蝶学姐?还是校花谢花梅同学?这几个人在他嘴中出现过不止一次了,再或者……难道是祢豆子?!
想到这里炭治郎一瞬间手上用力差点把水笔的笔尖给摁了进去。
不不不、不会是祢豆子、也不能是祢豆子!!虽然我妻前辈老是说祢豆子可爱,但果然祢豆子不可以!那可是我重要的妹妹啊,要是我妻前辈喜欢灶门祢豆子,那——
——那身为灶门家长男的灶门炭治郎我难道不可以吗!
富冈义勇更加疑惑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写个检讨眼前的学生竟然连手中的笔都好像要被拗断,难道自己布置的字数太多?
但、但不能给我妻前辈带来困扰,你可是长男啊灶门炭治郎!说出去的话肯定会给前辈带来困扰的!
炭治郎暗自叹了口气,握着笔的力度也稍微放松了些,富冈义勇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总而言之……放学见到前辈再说吧。
头脑风暴终于停止,灶门炭治郎也终于在差点要抽刀敲桌的富冈义勇眼皮子底下落下了检讨书正文的第一笔。
……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憋不下去的。
可是我妻前辈今天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出现在放学的校门口。
“……我、我妻啊,”代班的风纪委员看着眼前有些气势汹汹的学弟被吓得有些磕磕巴巴,“他今天放学的时候一副困得要死掉的表情……可能现在还在教室吧?”
灶门炭治郎郑重其事地向眼前的学长鞠躬致谢,其郑重程度将眼前的代班风纪委员吓得连连摆手话却说不出一个字,待到他组织好语言安抚眼前急急忙忙的学弟时却发现后者早就冲回了学校里。
……这如果是个学妹我妻那家伙也太好运了,天天摊上了一个什么青春伤痛文学男主角的定位啊。代班的学长看着炭治郎在夕阳下狂奔的背影不禁有些眼角抽搐。
是不是男主角不知道,灶门炭治郎学妹定位说也有待考证,但现在这个场景确实有够青春伤痛的。
他的我妻前辈安静地将头枕在手臂里趴在桌子上,落日余晖穿透了玻璃窗照着那人的金发闪闪发亮。
灶门炭治郎平复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教室门轻悄悄地拉开我妻善逸邻桌的椅子坐了下来,侧着身手肘立在桌上托着头,灶门炭治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熟睡的前辈。
因为向来是背靠着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我妻前辈睡觉。他想,看着那头柔软的金发又被夕阳镀了层金,风吹过鬓角的头发露出盖在金发下的耳朵,里面塞着那副白色的耳机。
我妻前辈总是戴着耳机。
灶门炭治郎叹了口气,将视线从熟睡的我妻善逸身上移向了窗外的落日,对着前方的空气柔声开口了。
“我妻前辈……”
明明听力好的不得了,却又在平时戴上了耳机,所以前辈什么都听不到。
“……我妻前辈,真的非常抱歉!昨天前辈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我却没有及时回答前辈,”灶门同学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为之后将要说出的话做充足准备,“没错——真的非常抱歉!我确实是生气了!”
所以心跳跃上速度七十迈的声音听不到,因为苦恼而发出的闷闷心音听不到,平时午间那些闲聊也听不到。
“因为前辈嘴里总是提着女孩子,也总是这样那样的麻烦着女孩子们,这样实在是太失礼了!'明明前辈麻烦我也完全没有问题啊'这样想着,就擅自生气了起来——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所以啊,就算在这里说出来——
“但如果以后还会有这样情况的话、我想我还是会生气的,所以我妻前辈,非常抱歉!是这样非常任性和难以置信的请求什么的,因为——”
……所以在这里,就算将自己将要溢出的心情全部倾述出来的话——
灶门炭治郎紧蹙着眉,破罐子破摔般地闭上了眼。
“……因为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我妻前辈啊!”
……也完全没有关系吧!
不擅长谎言和隐瞒的后辈脱力般泄了气,感受着不知是被余晖烫热还是因为什么升温的脸,灶门炭治郎咧嘴干笑了两声。
——说出来了,虽然说出来前辈也听不见,但将那满溢出来的情感说出来的时候果然好受多了。
炭治郎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自顾自说了起来,他知道我妻善逸不会这么早醒过来的。
“……但中午听见前辈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虽然说很难过,我会永远尊重前辈的选择的!前辈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管以后我妻前辈选择了怎样的人我都会支持我妻前……”
“……你以为、你以为我中午说有喜欢的人是说给谁听的啊。”
——诶?
不在预料内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炭治郎的自言自语,灶门炭治郎几乎是机械般地低头看向了声源处。
趴在桌子上的我妻善逸不知什么时候将整张脸都埋进了臂弯里,徒留两只通红的耳朵露出了金发之外暴露在了灶门炭治郎的视线里。
灶门炭治郎呆住了。
“我、我、我妻前——”
“……炭治郎真是榆木脑袋啊!”
我妻善逸猛地站起身凑向了灶门炭治郎,白色的耳机因为剧烈的动作应声掉落在地,还来不及去注意那副可怜的耳机灶门炭治郎的视野就被我妻善逸占据了。
那脸上的红晕绝对不是夕阳映上的。炭治郎想着,对上了那双眼角都要被逼红的琥珀色眼眸。
随后他听到了眼前面红耳赤的前辈几乎是咬着牙憋出的话。
“……声音太大,全部都听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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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以前到现在我妻前辈全都听见了,真是狡猾的前辈啊(唏嘘)